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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生死決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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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密室裏逃出來的秦川,腳步慢了下來,陰謀被識破了,縱然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輩子,即使這次逃脫了,莫寒和洛辰陽也會帶著弟子來山莊搗亂。此事一經傳開,一旦劍都的劍士知道了劍譜的下落,他們定然會湧向靈天城,到那個時候,別說成不了神,就連《靈空劍譜》也保不了。深知這一點的秦川,停住了腳步,他在焦慮,他在惶恐。

“我要穩住他們,這事一旦傳了出去,誰也得不到好處。不行,我得好好想想怎樣才能穩住他們。”焦躁的秦川一邊走動一邊念叨著。

猛然間,秦川頭腦裏生出了一個想法,他雙手一合,無奈道:“好吧!看來只有這樣了。”

很快,莫寒和洛辰陽追了上來。“秦川,你不是要逃嗎?怎麽不逃了?就不怕我們把你殺了嗎?”

鎮定的秦川面對著他們,談笑道:“你們這是說哪兒的話,你們要劍譜,我可以給你們,用不著針鋒相對,都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,刀劍相對有點說不過去。”

“喲,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,這還是我認識的秦川嗎?”質疑的莫寒直盯著秦川,對秦川說的這些話,他可不會輕易相信。

秦川從身上拿出劍譜,說道:“對,我是想成為劍都至尊,可那只是我一時的癡念,有你們在,我成不了至尊,再說,成神之法我都不知道,成不了神,何談至尊?”

用力一甩,秦川把《靈空劍譜》丟給了他們。洛辰陽接過劍譜,問道:“你剛才不是想獨吞劍譜嗎,怎麽現在舍得拿出來了?”

“劍譜在我們的手上還好一點,萬一天下劍士知道了劍譜的存在,還不得掀起一場紛爭?到那個時候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,現在劍譜在我們三人中任何一個人手中,只要不洩露出去,我們就不會遭遇天下劍士的壓迫。”秦川把自己的初衷說了出來,他願意把劍譜交出去,也是不想受到天下劍士的圍攻。

細細地想了想,認為秦川的看法在理的莫寒收起了劍。“還是秦族長真知灼見,目光長遠,那我們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,劍譜由我們輪流保管,誰也不得將劍譜的消息洩露出去。”

洛辰陽把劍譜交給了莫寒,說道:“我們應該上下一心才是,如今劍都多少劍士對族長的位置虎視眈眈,我們再不團結,山莊會毀在我們的手上的。”

“你說得對,我不該有私心。”

提到私心,洛辰陽也有私心,但他把他的私心控制了,如若他像秦川那樣的話,肯定也會受到封殺的。所以,在沒有成神之前,他可以有成為至尊的想法,但要想獨吞劍譜,除掉其餘的劍聖,是行不通的。

第五天,郭超已經為淩風強化功力四天了,今天是最後一天,也是最關鍵的一天。竹屋裏,郭超的額頭上不斷地有汗水滲出。那四道劍元倒是被他註入了淩風的身體內,現在淩風不僅擁有了元力、劍元、劍氣,還擁有沒有學會的劍招,像禁氣式、封劍式、散功式,這些只有上層劍士才能修煉的劍招,淩風已經具備了使用的能力。強化功力聽上去是強化,實則不是,強化是把所有的功力轉換到被強化的人身上。轉換功力後的那個人功力全無,等同常人。郭超明白這一點,所以在給淩風強化功力的時候,他有過猶豫,但最終還是決定把所有的功力傳給淩風。然而淩風是不知道這一點的,要不然他也不會要求郭超為自己強化功力。

郭超把所有的功力全部傳輸給了淩風,淩風的身體不停地接收著,好在他的身體裏面還有九陽之氣,不然他也承受不了這麽大的功力。

一掌擊在淩風的身上,郭超的身體一軟,長時間的傳輸,沒有功力的他,自身變得脆弱了很多。“終於完成了強化,淩風,你現在可以睜開雙眼了。”

感覺全身飄飄然的淩風,慢慢地睜開了眼睛,站了起來,他註意到郭超的異樣,忙問道:“師父,您……”

“我沒事,長時間傳輸功力,有點累罷了。”郭超平和道。

稍加休息,郭超鄭重地說道:“淩風,你記住,現在你已經是劍聖了,劍聖是什麽?劍聖是劍都的強者。我把功力全部傳給了你,希望你發揮它的價值。”

“咚”的一聲,淩風跪在了地上,向郭超磕著頭,郭超連忙將他扶了起來,淩風的這一舉動,著實嚇著郭超了,郭超問道:“你這是幹什麽?”

“師父,您不惜功力全失,為我強化功力,徒兒無以為報,只有行此大禮,感謝師父的恩德。”

功力恢覆,還從劍宗提升到了劍聖,這是淩風怎麽也想不到的,這麽大的超越,讓他有點蒙。成為了劍聖,他才有能力報仇。“師父,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,會重整劍都的。”

曾幾何時,郭超也想過直接把功力傳給淩風,那個時候淩風一心只為報仇,況且自己在強化功力這一點上也沒有很大的把握。

輕輕地拍了拍淩風的肩膀,郭超微笑道:“好,有你這句話,什麽都值得了,你再好好調息一下,你的功力是我傳輸給你的,要很好地運用,還得有個適應的過程。接下來要做的就交給你了。”將手從淩風的肩膀上收回,郭超走出了房間。

望著郭超離去的背影,淩風默默地在心中說道:師父,我會好好運用你傳給我的功力的。

得到功力後的淩風,身上的感覺與以前大不相同,那是一個非常大的超越,淩風的身上有這樣的反應是很好的證明。

寒風凜冽,萬物沈浸在冬天的暖陽裏。樹林深處,淩風手握赤天劍,演練著不大熟練的招式。將劍懸浮於半空,加於凝氣,赤天劍停留在半空不動。這一招名為封劍式,封劍式是將對方的劍凍結,對方沒有了劍,其傷害程度也就降低了不少。封劍式是有時間限制的,一般的劍士劍被凍結後,沒有一兩分鐘,劍是動不了的。而劍聖僅在幾秒鐘後,便能再次使用劍。封劍時間的長短和劍士的級別有著很大的關聯,劍士的級別越高,封劍的時間越短,當然若兩個旗鼓相當的劍士使用封劍式的話,時間會縮短很多。

起身一躍,淩風拿過了半空中的劍,緊接著游動著赤天劍,猛出一掌,此掌名為散功式,是在招式的配合下使用出來的,也可以獨成一體,散功式的作用是散去對方的功力,當年金武就是中了散功式,功力才被封住了。另外,散功掌只是散功式的一種,散功式是由劍招、掌力、怒氣形成的一道功法,具有一定的傷害力。

遙望不遠之處,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直註視著他。嬌嫩的臉蛋,秀麗的發絲,一身潔白的紗衣,金紫衣動情地看著淩風練習著劍法,她知道淩風很快就會去報仇的,心中有擔憂,也有期待。她凝神望著淩風使出的招式,不禁有點吃驚,現在的淩風和以前的淩風大不相同,不僅身上的元力深厚,使出的劍法也是一絕。得到絕學的淩風,加以修煉,真正成為了劍聖。

一個淩空轉身,淩風發現了樹後面的金紫衣,他收起了劍,快步走到金紫衣的身邊,說道:“紫衣,你怎麽來了?”

“我來看看你,你的劍招練得怎麽樣了?”金紫衣問道。

突飛猛進的淩風有點小興奮,他臉上帶有一絲微笑,暢言道:“我現在是劍聖了,等我熟練了這些劍招,我就可以報仇了。”

秦川他們的手上不僅有淩風的仇,還有金紫衣的仇。能將他們殺了,報得大仇,金紫衣的心裏自然會十分高興的。然而他們的功力金紫衣是清楚的,她囑咐道:“淩風哥,你一定要小心,千萬不要有事。”

將右手搭在金紫衣的肩上,淩風很嚴肅地說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有事的,我會為你父母報仇的。”

說到她的父母,金紫衣的心情洶湧了,淚光晶瑩,表情痛苦。淩風安慰道:“傻妹妹,不要難過,你還有我呢,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。”

淩風的這句話讓金紫衣的心情更加不平靜,她身子在抽動著,淚水在流淌著。“淩風哥,你一定要小心,我不能沒有你。”

按著金紫衣的小肩頭,淩風說道:“我答應你,一定完好無損地回來。”

樹林裏,金紫衣緊緊地依偎在淩風的懷裏,淩風看向遠方,眼神中閃爍著神奇的光芒。

這日,秦川像往常一樣在訓練臺上訓練著弟子。突然一名弟子從臺下跑了過來,他手上拿著一封信,表情嚴肅,身體微傾,雙手托著信。在陽光的折射下,分明看得清信上面寫著:生死書。

“族長,您的信。”弟子溫和道。

從他的手上拿過那封信,看著信上黑筆寫著的三個字,秦川心中先是一震。在他看來,劍都的劍士是不會向他發出生死書的。帶著疑惑,秦川拆開了信,信上是這樣寫的:秦川,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,明日靈天城外,碧水江決一生死,淩風筆。

讀罷信,秦川更加不解了,想來淩風的功力被自己廢除了,沒有功力的他發出生死書,這無疑是送死,秦川心想道。就是這樣的一封信,讓秦川心慌了,他不知道淩風想幹什麽,明天是否去赴生死戰讓他難以做出選擇。

“族長,怎麽了?”訓練中的一弟子走上前來問道。

將信收了起來,秦川平靜道:“沒事,沒事,你們接著練,我還有事要做。”轉身,懷揣著不安的心,秦川走下了訓練臺,他不是懼怕淩風,再說他還以為淩風功力全無。他是怕淩風耍陰謀詭計,畢竟郭超是他的師父。

月已高照,淩風站在一片荒涼的平地上,擡起頭看著夜空中的皓皓明月。想起父母和金武的死,他內心感到一陣痛,再加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以及秦玉兒死在自己的面前,他的那種傷心,那種絕望,是難於言說的。

“明天,明天就是把一切討回的時候了,秦川、莫寒、洛辰陽,你們要為你們所做的付出代價。”淩風咬牙道。

身後,郭超邁著腳步走來,失去功力的他,發出的腳步聲驚擾了淩風,淩風轉過身,說道:“師父,這麽晚了,您還沒睡呀?”

“睡不著,出來走走,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,在想什麽呢?”

淩風頓了頓,說道:“我向秦川發出了生死書,我要為我父母報仇,為所有慘死的人報仇,還劍都平靜。”

淩風被仇恨折磨了這麽長時間,是時候解脫了,郭超淡淡道:“淩風,你記住,你的職責是重整劍都,這是我的願望,也是你父親的願望。”

“我知道,我爹將我和我哥取名為淩風、淩雲,就是想讓我們‘風雲’劍都。”這是淩風從金武口中獲知的,‘風雲’劍都指的不是成為劍都的統治者,是整頓劍都,讓劍都成為一塊凈土,這是淩嘯天將他們兄弟倆命名為淩風、淩雲的目的。

輕輕地點了點頭,郭超說道:“劍都的未來就交給你了,時間也不早了,早點休息吧!”說罷,郭超折身回去了。

淩風心中暗暗地想著:我會完成我爹的遺願的!

靈天城外,柳色青青,小橋倒映,碧波蕩漾。橋面上少有人跡,江面是如此的平靜。水波不興,萬物沈浸在寂靜中。江邊不遠處,秦川站在平地上,等待著淩風的到來。此處將成為生死戰的戰場。

秦川目視著前方,他在靜靜地等候著。這個時候的他,心情不大平靜,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。

微風吹動,淩風輕步走來。在看到淩風的那一剎那,秦川震驚了。他看出了淩風身上所具備的元力,看到他瞬間突破至劍聖,莫說是他,任何人看見都會啞然失色,為之震驚。

“真想不到,郭超把所有的功力傳給了你,早知道這樣,那天我應該殺了你。”

“怎麽,你害怕了?”淩風說道。

秦川聽著淩風的這句話,忍不住笑了。“笑話,我會怕你?就算你成劍聖了,也未必是我的對手。”

離秦川一丈之遠,淩風召喚出了赤天劍。他兇煞道:“好,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,看招。”

猛出一劍,步法急促,淩風使出了靈虛劍法。一眼看穿淩風使用的劍法的秦川,嘴唇咧了咧,右手靈天劍在手。以他的功力破解靈虛劍法不難,因為在這之前他研究過其餘族派的劍法,並從中找到了突破點。

飛奔而來的淩風,心想道:你不會知道我使用的劍招的。

瞬間,淩風變換了招式。想著破靈虛劍法的秦川,怎麽也想不到淩風會這麽快轉換招式。招式變換之後,淩風以萬劍歸宗攻擊秦川。還沒反應過來的秦川,提劍格擋著,成千上萬把劍把他包圍了。機靈的秦川立馬動用了定心式,靈天劍所指之處,衍生而成的劍被定住了。

衍生出的劍在秦川的劍法下確是化解了,很快,秦川將劍一轉,無數道劍氣從他的劍中躥了出來,凝成一團,朝著淩風飛去。

眼望著那道氣團朝自己飛來,淩風將元力匯聚於劍上,一招千刀斬,被放大的赤天劍劍影飛了出去。

“嘭”的一聲,隨著一聲巨響,千刀斬與那道氣團沖撞,兩道氣在相互碰撞下,完全毀滅了。

氣道消失後,秦川將手中的劍朝淩風丟去,然後運行元力,使出了渾元體。淩風也甩出了赤天劍。劍與劍之間相互纏繞著。淩風擊出一掌,由元力和九陽之氣匯聚的氣,以飛快的速度飛了出去。渾元體在這麽大的壓力之下,明顯抵擋不住了。秦川撤去了渾元體,元力和九陽之氣打在了他的身上。

他後退了幾步,稍加以站定,又從身體裏迫出了劍元。三道劍元以不同的顏色呈現在他的面前,這三元分別是金元、水元、火元。三元閃動著光芒,異常刺眼。看著秦川迫出的那三道劍元,淩風笑了。

“你成劍聖十多年了,體中還只具備三元,我都為你感到可惜,看我的!”

淩風雙手交叉合並,然後慢慢拉開。四元從他的體中湧現了出來。他具備的四元乃是金元、木元、水元、火元。五元尚缺一元,土元是成為劍神最關鍵的一物,就連劍譜上也未曾載有修煉土元的辦法。

雙手在游動,“呼”的一聲,四元飛了出去。秦川的劍元與淩風的劍元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,若是動用劍元的話,弄不好秦川的劍元會被淩風的劍元給吞噬。

意識到這一點的秦川,立馬收起了劍元,當淩風的劍元向他飛來之時,他先是用化體阻擋了一下,然後隱身不見了。

將劍元回歸體內,淩風合上了雙眼,他在意會秦川的位置。秦川悄然隱身,是想偷襲淩風。微微的風吹聲,淩風猛然睜開雙眼,朝著後方打出了一拳。那一拳正好打在了秦川的胸口,受拳後的秦川現身了。

他不甘心地望著淩風,功力上輸給了淩風,劍元上輸給了淩風,他認為自己擁有了至高功法,今日一戰,他才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。曾經高傲的他,認識到了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。

兩把劍還在激烈地鬥著,秦川右手一吸,靈天劍回到了他的手上。不服輸的他再次向淩風發起了攻擊,將劍一收,秦川腹部一收,整個人在瞬間得到了力量。這一招叫作凝元式,凝元式是將體內的氣、元力、劍元全部凝聚在一起,凝元後的劍士,自身的功力將提高一倍,然而使出凝元式後,元力會受到損傷,要花費三天的時間修覆。

在這個時候使出凝元式,可以看出秦川這是在以命相搏。不遠處的淩風並沒有凝元,他知道凝元之後所帶來的副作用,所以能不使用凝元式就盡量不使用。

充滿力量的拳頭猛然向淩風擊來,淩風張開手掌,那一拳順勢打來,淩風試著接住,怎奈,功力提升一倍的秦川,那一拳相當的有威力。承受不住的淩風,腳往後挪動。秦川奮力一起,加強了手臂上的力量,終於,淩風撐不住了,他收起手掌,硬生生地挨了那一拳,整個人倒在了地上,掌心黑成了一片。

逆襲的秦川毫不懈怠,直接飛身一起,一腳壓了過去。機靈的淩風身體一滾動,才避免了那一腳。處於劣勢的淩風顧不了那麽多了。他從地上爬起,一個狂奔,空中的劍被他召了回來。再動用凝元式,以飛快的速度將劍插在了秦川的胸口。

具有化體的秦川,受此一劍,雖說沒有喪命,但他的化體卻被淩風給破了。沒有了化體,就沒有了護體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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